三百四十章 五百贯(2 / 4)

个人情。

正所谓钱好赚,人情难还。特别是对他这样作官的人来说。故而也不是钱多烧的,要换作自己是普通百姓,章越早答应了。

不过自己若不是状元,又得官家御口称赞,他的字也值不得这么多钱。

文及甫,十五娘看了都不知说什么才是。

连一旁的祝房牙也觉得大开眼界,自己卖了那么多宅子,居然还有不降价房子宁可不卖,不涨价房子就不买的事。

真可谓是生平第一次见。

哪个买房卖房不为了几个贯钱,争个面红耳赤,几乎翻脸的,最后还少不得自己调和。这边倒好,推过来推过去,如果生意都是这般,那倒是好办。

至于章实高兴得简直合不拢嘴了。

不是钱不钱的事,着实是状元公兄长这个面子,那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。

程医女见父亲与章越相互推让了一番。

也不知说什么,状元的名气虽大,字得官家赞誉,但不值得五百贯,为何平日一贯抠抠索索的爹爹,突然如此大方?莫非是……

程医女脸颊一红,但她又看了章越一眼心道,可是听闻状元公得官家赐婚,与吴家联姻……

最后各自争了半天,章越还是拗不过程郎中,方以三千三百五十贯成交。

祝房牙也觉得自己卖房竟卖得这份上,这边劝房东涨价,那边劝买客降价,说出去谁信?

写好白契后,过几日去衙门换了红契即是。

等章越离去后,程医女道:“爹爹,这状元公的字虽好,但你为何……要费大价钱结交?”

程郎中笑了笑道:“你道为何?还真以为我舍不得这宅子不成?”

程医女脸一红道:“爹爹,你莫要卖关子了,到底是何故?”

程郎中微微笑道:“你还记得上个月爹爹去濮王府上给京兆郡君诊病时闲聊,谈及郡君的嫡子否?”

程医女道:“就是那极爱读书的世子。”

程郎中笑道:“不错,世子少时即喜读书,每日手不释卷,也十分好学请问,以至于忘寝费食,郡君还道世子,少时就读三字诗,此诗是下面人献上来的,不知如何世子就喜欢上了,还日日放在案头呢。”

程医女道:“竟还有这等渊源?”

程郎中笑道:“当日郡君说了,我即留意在心底,哪知道如此巧合。”

程医女恍然道:“原来如此,故而爹爹才向状元公讨了字来给送给郡君世子。”

程郎中笑道:“正是如此,人不知恩不行,郡君对咱们不薄啊,这诊费从不少给,还荐了多少汴京的达官贵人给咱们父女医治,咱们总得想办法报答才行吧。”

“爹爹方才见了状元公就想起郡君的交代,你说平日里状元公这样的人,咱们如何有门路能够识得,就算识得,也没有那么深的交情要人家赠帖啊。”

“如今他竟看中了咱家的宅子,故而爹爹想了哪怕是将宅子送给他,也要报答了郡君对咱们的恩德啊。”

程医女言道:“爹爹说得对,咱们做人正当如此有恩必报。这王府里什么都不缺,世子什么没见识过,但爹爹若赠状元公亲笔所书的三字诗帖,世子必会欢喜。”

程郎中笑道:“吾儿说得对,正是这个道理。”

程医女心知,当今官家一直未立储君,而郡君的丈夫赵宗实,曾经是曹皇后的养子,从四岁起就被寄养在宫中。当时官家一直没有皇子,其用意不言而喻。

不过后来豫王出生,已经八岁的赵宗实便被‘退货’送还回了濮王府。

但是也因这一落差,赵宗实便着着实实地落了一个大心病,平日里稍稍听到皇家朝堂什么风吹草动,便惶惶不可终日,整个人如同痴了一般,任凭他人如何叫唤都不应,甚至有时候还会十分狂躁。

幸亏大多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