噬的凶戾气息却更加凝练内敛,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封堵,酝酿着毁灭性的力量。它明白张诚君和老麒麟的判断,但这股被强行压抑的怒火,却烧得它每一片龙鳞都在刺痛。
队伍中的年轻修士们,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,沸腾的热血瞬间冷却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与更沉重的屈辱。他们看着那些在异族鞭挞下蹒跚前行的同族前辈,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的老者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眼眶通红,却只能死死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渗出殷红的血迹。
“那…那我们该怎么办?难道就眼睁睁看着?” 一个年轻修士声音嘶哑,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甘,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。悲愤与无力感在人群中无声地蔓延。
张诚君的目光锐利如刀,缓缓扫过斯坦城那巨大的轮廓,最终定格在城墙上一处相对僻静、守卫略显松懈的角落。那里,几块巨大的、刻满扭曲符文的暗色巨石堆叠,形成天然的阴影。
“等!” 他吐出一个字,斩钉截铁,“等夜幕彻底降临,等这城中的‘秩序’进入它们最习惯的黑暗循环。愤怒解决不了问题,唯有洞悉其罪恶根源,方能斩草除根,救出所有受难同胞!”
他环视众人,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:“我需要最精于潜踪匿形者,随我入城。非为杀戮,只为‘看’,只为‘听’,将这座邪城最深处、最黑暗的秘密,一丝不落地挖出来!”
“白虎少主,” 他的目光落在白虎一族那位年轻却已显峥嵘的少主身上,“你的天赋‘影遁’,融于暗影,迅疾无痕,可愿同行?”
白虎少主眼中精光暴涨,低吼一声:“固所愿也!必以爪牙,撕开此城黑幕!”
“凤青青仙子,” 张诚君转向凤族天骄,“你的‘涅盘真火’对邪祟污秽感知最为敏锐,更可护持神魂,隔绝探查,不可或缺。”
凤青青螓首微点,清冷的眸子中寒芒凝聚:“义不容辞。此城污浊,当以真火涤荡其罪证!”
“玄龟前辈,” 张诚君对那位背壳铭刻星辰的老玄龟微微颔首,“烦劳您以‘地脉通幽’之术,于城外接应,随时感应城中地气异动,若有凶险征兆,即刻示警。”
老玄龟缓缓颔首,声音如同大地般沉稳:“老朽明白。此城地脉怨气盘结,如同恶龙缠身,老朽自当竭力感知其‘心跳’异动。”
“其余诸君,” 张诚君看向敖天、敖荒、雷兽族长、麒麟族长以及其他人,“请隐于此处,布下‘小须弥幻阵’,隔绝我等气息外泄,静待接应。若城内生变,信号一出,尔等便是我等最强之后盾,亦是破城之锋刃!切记,未得号令,绝不可妄动!”
“遵尊主令!” 众神兽与人族修士齐齐低应,声音虽低,却凝聚成一股沉凝的力量。敖天巨大的龙爪在地面划出玄奥的轨迹,开始引动龙力;麒麟族长周身祥瑞之气流转,融入地脉;雷兽则收敛电光,化作无形屏障。一个依托地形、融合了龙威、祥瑞与雷霆之力的隐匿幻阵悄然开始构筑。
夜色,如同粘稠的墨汁,从荒原的尽头无声无息地蔓延过来,一点点吞噬着斯坦城那巨大而邪异的轮廓。城墙上那些形态怪异的守卫点燃了巨大的火盆,幽绿色的火焰跳跃着,散发出更加浓烈的不祥气息,将扭曲的阴影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,如同群魔乱舞。城中隐隐传来更加喧嚣、更加怪异的嘶吼与撞击声,仿佛黑暗才是这座罪恶之城真正苏醒的时刻。
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,每一息都如同沉重的鼓槌敲打在心头。张诚君盘膝坐于丘陵背阴处的一块巨岩之上,双眸紧闭,气息沉凝如同古井无波。然而,在他的识海深处,庞大的神识正如同最精密的蛛网,以自身为中心,一丝丝、一缕缕地向外延展、渗透,极其谨慎地避开那些守卫气息浓烈之处,感知着斯坦城外围区域的能量流动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