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位小哥慢些吃,别噎着,我这儿还有呢!”天宗看着眼前三人风卷残云的模样,嘴角泛起一丝哭笑不得的弧度——先前在南域便听闻东域民生凋敝,寻常百姓连饱腹都难,如今见这三人的吃相,才知传闻竟半分不假。
“呼噜……咕噜……”回应他的只有烤肉被疯狂咀嚼的声响,三个年轻人头也不抬,双手翻飞间,油光锃亮的烤肉便一截截消失在嘴里,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俩圆核桃。
天宗见状不再多言,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壶封存的果酒,壶塞刚拔开,清冽的酒香便混着果甜漫了开来,他将酒壶轻轻放在三人伸手可及之处。
不过半柱香的功夫,油纸包中的烤肉便被吃得干干净净,连沾着油渍的油纸都被巴辣小心翼翼地舔了一遍。
那壶果酒更是没能幸免,巴丹抢过酒壶后,兄弟三人轮流仰头猛灌,直到最后一滴酒顺着壶嘴滴落在舌尖,才恋恋不舍地将空壶放在一旁。
酒足饭饱的三人四仰八叉躺在舱板上,肚皮鼓得像扣了个圆陶罐,此起彼伏的饱嗝声在狭小的舱内回荡,脸颊被酒气熏得泛起酡红。
天宗见时机成熟,缓步走上前,声音温和如春日暖风:“三位小哥缓过劲了?不知三位高姓大名,可是灵满教的教众?”
“呃——”最小的那个打了个带着酒香的饱嗝,醉眼朦胧地晃了晃脑袋,通红的脸蛋像抹了胭脂,含混着答道:
“我叫巴辣,这俩是我哥,二哥巴桑,大哥巴丹!我们这金丹期的修为,哪够格进灵满教啊?”他拍着胸脯,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,“我们是回轮教的,算……算是灵满教的附庸教派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天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顺势追问道,“那方才你们说的‘西征’,究竟是何事?为何缺席竟会连累整个村子?”
这话刚出口,原本瘫着的三人瞬间僵住。巴丹猛地坐起身,醉意消散大半,浑浊的眼睛里泛起警惕的寒光,死死盯着天宗:
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你们不是说从南域逃来的?该不会是南域的奸细吧?这事儿我们不能说!”
巴桑和巴辣也连忙坐起,三人下意识地凑到一起,摆出戒备的姿态。
天宗早有准备,脸上不见半分慌乱,反而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:“三位误会了,我们并非南域之人。
我们实则来自西域,师门有位师兄早年到东域游历,却在扎西城断了音讯,我们兄弟三人是特意赶来寻他的,途经南域时恰逢动乱,才闹得一身狼狈。”
说罢,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,指尖凝出一缕微弱的真火,将水壶架在火上。
不过片刻,沸水便咕嘟作响,他娴熟地洗茶、冲泡,清苦中带着回甘的茶香瞬间盖过了舱内的酒肉气。
三杯冒着热气的茶被稳稳递到三人面前,青瓷茶杯上还印着细碎的兰花纹路。
三人的戒备顿时松动了大半,巴辣最先没忍住,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,凑到鼻尖轻嗅一口,再小口抿了点茶汤,眼睛瞬间亮了起来:“这茶……好香啊!”巴丹和巴桑也接过茶杯,虽仍有顾虑,但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时,戒心又淡了几分。
“你们人还挺好的。”巴辣捧着茶杯,小口小口地啜饮着,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感慨道,“我长这么大,别说烤肉果酒了,就连这热茶都没喝过几回。就是回轮教的教主,也未必能天天喝上这样的好茶!”
他说着,先前紧绷的肩膀彻底放松下来,看向天宗的眼神里只剩感激——在接连不断的美食诱惑面前,那点残存的警惕心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巴丹看了眼弟弟,又看了看手中香气四溢的茶杯,喉结动了动。方才那壶果酒和一碟烤肉,已是他们这辈子尝过的最奢享的美味,眼前这人还这般礼遇,想来也不是坏人。
他沉吟片刻,将茶杯凑到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