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是浣花剑派的人。我曾听师父说过,浣花剑派的剑法清正,门下弟子都是君子,当年的事,想必另有隐情。”
这句话,像一道暖流,淌进沈砚之冰封已久的心里。三年来,他听到的都是“叛徒”“逆贼”的骂名,从未有人相信过浣花剑派的清白。他看着苏清欢,忽然觉得,这幽谷中的兰草,或许比江湖上的人心,更干净。
接下来的几日,沈砚之便在竹屋中养伤。苏清欢每日都会去谷中采兰、制药,偶尔会教他辨认兰草的品种,告诉他哪些兰草能入药,哪些兰草适合观赏。沈砚之也会帮着劈柴、挑水,闲暇时,便会在竹屋前练剑——他的剑法早已不如当年凌厉,可每一招每一式,都还带着浣花剑派的清正风骨。
这日,沈砚之练完剑,见苏清欢正坐在竹架下,将晒干的兰草揉成粉末,装进瓷瓶。他走上前,忽然发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像是被剑划伤的。
“姑娘也会武功?”他忍不住问。
苏清欢抬起头,看了眼自己的手腕,轻轻点了点头:“师父教过我一些防身的功夫,不过我不喜欢用剑,觉得太伤人。师父说,真正的君子,不是靠武力征服别人,而是靠本心守住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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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之看着她,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“君子不器”——真正的君子,不会被外在的器物所束缚,而是能在任何境遇下,都保持自己的操守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剑,忽然觉得,这三年来,他执着于用剑报仇,却忘了浣花剑派真正的初心,是守护正义,而非沉溺于仇恨。
第二章 兰香引祸
日子一天天过去,沈砚之的伤渐渐好了,他与苏清欢的相处也越来越自在。他们会一起在清晨去谷中看兰草沾着露水的模样,会在傍晚坐在竹屋前,听着谷中的风声,聊着各自的过往。
沈砚之知道了苏清欢的师父是位隐世的医者,三年前去世后,便只剩她一人守着这片兰草;苏清欢也知道了沈砚之的师父是浣花剑派的掌门,是位一生都在践行“君子之道”的剑客。
“等我的伤完全好了,我就去江南。”这日,沈砚之看着屋前的兰草,对苏清欢说,“我查到当年诬陷浣花剑派的,可能是江南的‘烟雨楼’。烟雨楼的楼主柳如眉,据说和朝中的奸臣有勾结,当年的事,或许和他们有关。”
苏清欢正在给兰草浇水的手顿了顿,她抬起头,看着沈砚之,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:“烟雨楼势力庞大,楼主柳如眉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,你一个人去,太危险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砚之的眼神坚定,“可我不能让浣花剑派的冤屈永远沉下去,不能让师父他们白白死去。就算再危险,我也要去。”
苏清欢沉默了片刻,忽然从竹篮里取出一个锦盒,递给沈砚之。锦盒里放着一株晒干的兰草,草叶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纸,纸上画着一幅地图,还有几行小字。
“这是师父留给我的‘幽谷兰心图’。”苏清欢说,“图上标的是烟雨楼的密道,还有柳如眉的武功破绽。师父当年曾与柳如眉交手过,知道她的弱点——她的‘烟雨剑法’虽然阴柔,却有一个致命的破绽,就是在出剑的第三十七式时,会有一瞬的换气空隙,只要抓住这个空隙,就能破了她的剑法。”
沈砚之看着手中的地图,又看了看苏清欢,心里满是感激:“清欢,谢谢你。”
“你要答应我,一定要平安回来。”苏清欢的声音有些低,“这幽谷的兰草,每年春天都会开花,我会在这里等你,等你回来,一起看兰草开花。”
沈砚之看着她眼中的期许,郑重地点了点头:“我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第二日清晨,沈砚之便收拾好行囊,准备出发。苏清欢送他到谷口,将一个装满药膏和干粮的包袱递给他,又将一支用兰木做的发簪插在他的衣襟上:“这支簪子能驱虫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