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弟,怎么样了?”,邙山北麓的阵地上,卢钦看向自己的二弟卢珽:“鲁芝乃是天水人,极有才干,想来也不好对付吧?”
“大哥说的是,这鲁芝确实不好对付。”,卢珽叹了口气,“我军五万大军被他带着区区两万人挡在邙山这里,长此以往,只怕会影响战局啊。”
“你不必太过担心,鲁芝固然有些本事,但要是长期拖下去,对他也未必是好事。别忘了西线是大将军还有太子殿下亲自出马,只要能够取得突破,鲁芝也就不得不撤退了。”
“大哥,钟会也不好对付,大将军能赢吗?”
卢钦笑了笑:“呵呵,千万不要轻视他们,大将军的本领你不是已经亲自领教过了吗?”
“大哥说的是,”卢珽叹道,“姜维用兵,鬼神莫测,确实不容小觑。只是钟会此人,智计百出,又握有洛阳坚城,只怕……”
卢钦拍了拍弟弟的肩膀,目光望向西南方向,那里是洛阳战场:“钟会虽狡,但我大汉如今上下一心,君臣同欲,此乃破敌之根本。你我在邙山牵制住鲁芝,便是为西线战场分担压力。相信大将军与太子殿下,必能抓住战机!”
中军大帐内,灯火通明。刘璿并未安歇,而是在姜维的陪同下,亲自巡视各营,慰问伤兵。
在一处临时搭建的伤兵营帐内,浓郁的药草味混合着血腥气。军医和辅兵们忙碌地穿梭,为伤员清洗伤口、敷药包扎。断臂残肢的景象触目惊心,呻吟声不绝于耳。
刘璿走到一名腹部受伤的年轻士卒面前,那士卒脸色苍白,看到太子亲至,挣扎着想坐起来行礼。
“勿动,好生躺着。”刘璿连忙按住他,俯下身,仔细查看他的伤势,轻声问道,“伤得重不重?军医怎么说?”
那士卒忍着痛,咧嘴想笑却扯动了伤口,吸着冷气道:“回……回殿下,不碍事!皮肉伤,养几天……还能上阵杀敌!”
刘璿看着他强忍痛苦却依旧坚定的眼神,心中触动,温言道:“好汉子!你是哪里人氏?”
“禀殿下,小人是巴西阆中人!”
“阆中?那是当年桓侯(张飞)驻兵的地方啊!”刘璿动容道,“桓侯当年随先帝匡扶汉室,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。你今日为大汉负伤,亦是继承了家乡的英烈之风!好好养伤,大汉需要你这样的勇士!”
“殿下……”年轻士卒眼眶顿时红了,紧紧握住拳头,“小人……小人一定尽快好起来,追随殿下,杀进洛阳!”
刘璿又走向另一位年长些的老兵,他失去了一条手臂,此刻正默默望着帐顶。刘璿在他身边坐下:“老哥,辛苦了。”
老兵转过头,见是太子,连忙用独臂支撑着想行礼,被刘璿阻止。“殿下折煞小人了。”老兵声音沙哑,“这条胳膊,丢在战场上,不亏!只要能看到大汉旗帜插上洛阳城头,俺就是死也瞑目了!”
刘璿紧紧握住他仅存的手,沉声道:“老哥放心,孤与大将军,还有全军将士,必不负尔等血战之心!阵亡的弟兄不会白死,受伤的弟兄也不会被抛弃。孤已下令,所有伤员务必全力救治,阵亡者厚恤其家!待克复洛阳,孤亲自为尔等请功!”
太子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伤兵营。原本有些低落的士气,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暖流,伤兵们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。不知是谁先开始,低声哼起了汉军中小调,渐渐地,更多的人加入,最终汇成了一曲低沉却充满力量的战歌。
离开伤兵营,刘璿对姜维感慨道:“大将军,我汉军将士,何其忠勇!有如此将士,何愁社稷不兴,逆贼不灭!”
姜维亦是心潮澎湃,肃然道:“殿下仁德,亲抚士卒,将士们必以死相报!此正乃我大汉立国之本,先帝与丞相在天之灵,亦当欣慰。”
刘璿看着身后这群忠诚勇毅的将士,心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