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施小爱语气不善，在场的人都意识到有猫腻。

眼看还有转机，吕奶奶表面风轻云淡，实则眼珠都不转地盯着施小爱，也是很紧张。

小水淡淡回了一句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
“刚才我去见了乐莓。”施小爱顿了顿，很高兴地看到小水身子不自然地扭了扭，“她说，那晚你喝得很醉，所以范云晨和她只好把你送到书店。不过，是让你睡在咖啡间的沙发上，而不是员工休息室的床上。”

“对啊，我喝得很醉，所以什么都不记得。”

兜兜忍不住对范云晨吼道“说话啊，你把她抱进去的？”

范云晨苦恼地抱着头，狂抓自己的头发，看那样子也是什么都不记得。

施小爱突然觉得有个地方有遗漏，问范云晨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
“因……”嗓子哑了，发声都不准，他清了清嗓，这才说道，“今天。”

“来这儿之前，你没回店里？没联系乐莓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留在书店的？”

“不记得。”

吕奶奶重重一声叹息，一问三不知，一点有利于自己的证据都拿不出来。

施小爱没气馁，继续问“你们几点醒的？”

范云晨总算能说长句子了“六点吧。我，我们醒了之后，很快就离开书店。出门的时候是六点一十。”

“记得那么清楚？”

“有清洁阿姨在扫大街，我记得关门的时候，听见她们聊天，提到过时间。”

施小爱看了一眼小水“他刚才说的，你有反对或者补充的吗？”

不知道为什么，冯竹恩觉得有点好笑，施小爱头上似乎戴了一顶假发，很有tvb电视剧里法官的味道。

小水很谨慎，把范云晨说的每一个字都反复掂量一番，这才微微摇头“没有。”

“你确定？”

看着施小爱狡黠的笑容，小水心里很不安，但她又实在是想不出哪里有遗漏，虽心不甘情不愿，但也只得认下“确定。”

范家这个老太太真奇怪，自己家里事，非得把这帮人找来。

如果只是范云晨爹妈之类的，小水很有信心，威逼利诱、软硬兼施，一定可以达成目标。

可这几个总是在自己前进道路上挖坑的女人，就没那么容易搞定。

施小爱突然站起来，拿出开会做报告的架势

“乐莓说，你们是十一点左右到的书店，她离开的时候是凌晨两点。如果小水的说话能够成立，你们滚床单就是在两点到六点之间。四个小时，好像也够了。”

“不过，”她突然停下来，转向范云晨吼道，“你是猪吗？她说什么就是什么，你忘了书店有监控？你就不能去看一眼，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
剧情陡转，小水抓紧身上的衣裙，转头死死盯着范云晨。

其他人也瞪着他，希望他来个恍然大悟，或者埋怨自己一紧张忘性大的缺点。

让人失望了，范云晨委屈地说“晚上的监控没有全开，只有店门口和窗户边有，都是对着店外的。”

兜兜低声说了一句“靠！”

小水得意一笑，紧张得几乎扭曲的五官放松下来，得意地望向施小爱。

施小爱冲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，示意她别高兴得太早。

掏出手机，施小爱递给范云晨“自己看。”

接着，她走到小水面前，弯下腰，对着小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“那晚乐莓离开前，打开了店的监控。全部的！”

眼见着这样小脸瞬间垮掉，甚至不能强撑，完全茫然失措。

要的就是这个效果，施小爱太喜欢从精神上使劲儿折腾对手，尤其是这种毫不值得同情的对象。

兜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