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震颤,萧慕寒踏着碎玉般的月光落在甲板中央,玄色衣袂猎猎作响,惊得满座哗然。他周身裹挟的寒意瞬间凝成霜花,三名美男子手中的酒盏“啪嗒”坠地,在他森冷目光下连滚带爬逃出船舱,锦袍下摆沾满酒水污渍。
“太子殿下好雅兴!”慕寒踏过满地狼藉,声如冰刃划破旖旎气氛。太子被剑气逼得跌坐在软垫上,冠冕歪斜,酒意瞬间化作冷汗:“父皇息怒!”
他慌乱整理衣襟,指了指沉睡的慕云依,“母后近日茶饭不思,儿臣想着带她……”
“荒唐!”慕寒一脚踹翻案几,青玉酒壶在太子脚边炸开。
“带皇后出入烟花之地,若传出去,你可知后果?”龙纹面具下的眸光似淬了毒,吓得太子连退三步。女护卫青衣青竹长剑出鞘,却在触及战神威压时微微发颤。
“儿臣不敢!”太子额头抵着冰凉的甲板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母后整日对着画像出神,儿臣实在无计可施……”他偷偷抬眼,见慕寒死死盯着昏睡的慕云依——她绯红的脸颊枕在鲛绡上,发丝凌乱间露出颈间红痕,不知是醉意还是被人碰过。
“我们当真只是喝酒,绝无逾矩!”
画舫外河水翻涌,慕寒攥着腰间玉佩的手微微发抖,玄色衣袍在夜风里鼓成猎猎战旗。他转身望向熟睡的慕云依,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,终究解下外袍轻轻覆在她身上。
舱内烛火骤然明灭,慕寒战神垂眸俯视着伏在地上的萧云战,龙纹面具下的声音像是裹着北疆的风雪:“即日起,你即刻启程去北疆军营,禁足三月,每日操练不得少于十二个时辰。”话音未落,萧云战已惊得抬头,酒意全化作了眼底的惧色。
“父皇!儿臣......”
“这是对你的惩戒。”慕寒战神冷然打断,袖中甩出一道金色令牌,在甲板上撞出清脆声响。
“四大影卫会亲自押解你出城。若三月后考核不达标,便永远留在北疆戍边。”
令牌上“御令”二字泛着幽光,映得萧云战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是……父皇……”
舱外忽然传来衣袂破空声,四道黑影自夜空落下,玄色劲装绣着暗纹,正是慕寒麾下最精锐的影卫。为首的影卫单膝跪地,声音低沉:“属下来迟,请皇上恕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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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即刻启程,不得有误。”
“是……”
慕寒战神转身不再看萧云战,望着河面上粼粼波光,袖中剑气若隐若现,“沿途若有人敢阻拦,杀无赦。”
萧云战被影卫架着拖出画舫时,锦袍已沾满尘土。他挣扎着回头望向昏睡的慕云依,却只看见慕寒战神俯身将人抱起的背影,最后一丝求情的话卡在喉间,被影卫塞了枚哑药,彻底堵回了喉咙。夜风卷着画舫上的丝竹声渐远,他被粗暴地塞进马车,车轮碾过青石板,朝着北疆方向疾驰而去。
马车在碎石路上颠簸,萧云战被铁链锁着手腕,猛地撞向车厢壁。他猩红着眼瞪向车外骑马的影卫首领,声音里满是不甘:“萧慕寒!你到底是不是我父皇!为这点小事就把我丢去北疆,当真要我死在战场上才甘心?”
影卫首领勒住缰绳,面罩下的声音却透着少见的叹息:“殿下莫要怨主子。当年为保你帝王命格,他以战神之躯硬抗雷劫,如今又暗中清扫朝堂阻碍......这些你都不曾知晓。”话音未落,马车突然剧烈摇晃,萧云战发疯似的踹着车门:“我不过是带母后去画舫散心!她整日对着画像掉眼泪,我能怎么办?”
铁链哗啦作响,他望着渐渐远去的灯火,喉间泛起苦涩:“我还没听母后讲完当年的故事......三个月,母后会不会忘了我?”
影卫们沉默不语,唯有马蹄声在夜色里愈发急促。萧云战蜷缩在角落,锦袍被冷汗浸透,喃喃自语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