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三章 解老五(1 / 2)

那人又酒气直冲地骂道“他妈的!你真不够交情!我欠你的几吊小线,早早晚晚是要还你!今天我的棉袍子也被那小崽子吃掉啦!”

聂小蛮向郝守备低声说道“别和他啰嗦,把他带走吧。”

郝守备向跟在后面的捕快挥了挥手,那捕快便走前一步,在酒汉的后肩上用力一拍“跟我走吧。”

那解老五突然挥起拳头,不发一言就向那捕快的胸口直击过来。那捕快没有防备,身子向后一晃,几乎跌倒。接着他也向前扑去,两个人便扭做一团。解老五突然腾出一只手,从腰间拔出一把雪亮的短刀。郝守备和冯子舟二人一看也急忙扑了上去。不多一会,那解老五的短刀脱手落地,他的身子也摔倒在地上。郝守备拿出一根绳来,将解老五的两只手紧紧缚住,解老五嘴里仍在乱叫乱骂。

郝守备颇为不耐烦,走上去就朝解老五下身重重的踢了一脚,那解老五顿时就骂不出来了,把身子缩成一团,紧闭着双目痛苦地抽搐着。

聂小蛮说道“郝守备,你们先坐了马车走罢,我们随后就来。我还要有一点小事要办。子舟兄,景墨,我们一块走吧对了,敬魁,多亏你了。谢谢你的指引,此刻已没有你的事,你安安逸逸的回去睡罢。”

小蛮说着摸出一个银锞子,拍到敬魁手里。敬魁一看是白花花的银子,又是打拱又是作揖才千恩万谢地去了。

三人走出一枝园的时候,聂小蛮曾约略说明他凭了几种证据,便假设有解老五这样的一个凶手。小蛮请了郝守备助一臂之力,便向这看街的敬魁查明白这解老五的姓名和住址。他起先已向那西四巷三十二号的二房东打听过一回,知道解老五已经两天没有作工,所以猜想他这天也就要回家里去,却不料解老五突然安心了到杀猪行里去复工,因此多了一番周折。

聂小蛮等几人又回到尚家去见了王金钏,据尚金钏说她的母亲正在被洗胃救治,神志还没有恢复,有没有希望活过来,郎中还没有把握。聂小蛮就把捉住解老五的消息告诉了尚金钏,叫她等她的母亲醒时,说明这件事与尚崇明完全无关。

之后等三个人来到金陵卫的时候,郝守备正忙着出来招待、众人于是在会客室中坐下了以后,郝守备突然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。

接着他又说道“聂大人,这件事闹得动静不小,却不料居然只是这样一个可恶的混蛋惹出来的祸事。他已经完全承认了,不过他此刻醉得厉害。大人要是问他的话,可能会很吃力。”

不多一会,有两个差人扶着一个穿黑色短衣的醉汉,走到会客室的廊下站住。

那人是一个黑脸的麻子,比聂小蛮还高,一双圆眼直愣愣地向人看过来,浓黑的眉毛,粗厚的嘴唇,都显出他的性格平日里一定是蛮横残忍的。他的那件对襟的黑布夹袄,袖口和胸襟上油光光的肮脏异常。这时他的嘴角上流着口水,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什么。他的说话却又不清不楚,景墨用心细听,却一时仍摸不着头绪。

似乎在说什么“尚太太已放了我的!……吃官司我也情愿!……你们总不能吹我的头啊啊!,…哎!我假如再打,你们尽管斩掉我的两腿好了!我决不怪你们的!”

看来在这种情形之下,如果希望他能有有条不紊地供述罪,那一定是办不到了。聂小蛮于是吩咐将他扶到里面,让他坐下,又叫捕快们拿了几块冷布巾,强行地放在他的额头上,又给他喝了几碗热水,这解老五才清醒了些。聂小蛮又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,才把他的犯罪的经过一步步查问明白。

这次倒用不着小蛮吩咐,景墨又要来了笔墨,作出了如下的一番记录,备着日后在公堂上用得上。

原来这解老五本是一个打马吊的赌徒,入魔已深。两个月前,他曾从大中桥旁野地里的破棺材里偷得了一个死人的头颅,放在枕边,做了一个他在戏苑